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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是客

丞相x天子/古代架空

卫暻X苏昭钰

弥留之际/病骨支离/be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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隆栖殿。

百官群跪于殿内。

金丝绣边的衾被下，天子苏昭钰面容苍白地陷在榻中。他隽秀的眉微蹙，面如金纸，鼻翼微翕间艰难地吐纳着空气。

他自知生命即将走到尽头，已然吩咐好了几乎所有的官员，如何治国理政，如何辅佐太子即位……

可是，他想在闭眼前再最后见一见那个人……

苏昭钰艰难地睁开眼，使劲吐息着愈加稀薄的空气。细细的冷汗在他额前一点点冒出，他在玉枕上吃力地微转过头，眼神中带着一丝眷恋，看向他的丞相，卫暻。

早在苏昭钰嘱托众臣时，卫暻便一直红着眼眶凝视着榻上那位病骨支离的帝王。他此时仿若无视了君臣之礼，在众人俯首间倔强地抬着头，好像一眨眼，眼前弥留之际的人儿便要驾鹤西去。

他见圣上吃力地抬起细弱无骨的手腕，低低地悬在空中颤了两下，便脱力般要往床上砸去。卫暻不知自己是以怎样狼狈的姿态，上前接下了摇摇欲坠的玉骨。

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昭钰骨节分明的玉手捧在两手间，摩挲着企图让其添上些温度。圣上的手腕是那么细瘦纤长，苍白地近乎透明，毫无血色地倒映着肤下的青脉。

苏昭钰疲惫地阖着眼，直到感觉到卫暻的靠近才强打起精神。“让他们……都退…嗬”他吃力地喘息着，眼睫每一次眨动都要顿上几拍才缓慢打开。

卫暻看不得人儿如此痛苦，一边立即叫宫殿中一干人等退至殿外，一边紧紧握着苏昭钰毫无温度的手。

直到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仅剩他们二人，苏昭钰秋水般的眸中才泛起涟漪。那其中有不舍、遗憾和令卫暻瞥上一眼便感到心脏被人掐了一把的酸楚。

苏昭钰紧紧地闭了下眼，而后睁开。他深知自己弥留的时间快耗尽了，于是强撑着无力的躯体，颤抖着拿出腰间的一封信函。

“卫卿…此为朕的密诏，有…它在，新帝不敢为难你……”他张着早已颜色尽褪的唇，深深地喘息着：“朕在你的故乡江南…嗬……找了一个小宅。呃嗬…在那里你可以赏花种地、逍遥自由地活……咳咳咳…”苏昭钰的声音越来越弱，到最后连咳嗽都没了力气，只是无声地呛咳着，几乎不见起伏的被褥不住地颤动。

卫暻眼瞧着床上双眸紧闭的人儿，像一条濒死的鱼，将要行至末路。他轻柔地顺着苏昭钰眼尾浅浅的一条纹路抚过，就仿佛抚平了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。

“扶我…起来”

卫暻听见苏昭钰说。

“让我…抱……你”

卫暻扶着苏昭钰两条虚软无力的手臂，环绕在自己腰间。他又扶着苏昭钰无力支撑的脖颈和头部，完全倒在他的肩上。

他感到那人清浅断续的气息奄奄地扫过他的肩颈，细微得几近消失。

在觉出自己手臂贴上卫暻腰际的一瞬，苏昭钰撑起沉重无比的眼皮，强制使溃顿不堪的神智重聚。

“我…嗬呃……对不起你。”他艰难吐息着，又道：“…总以丞相的名义……咳…把你绑在我身边……没，没能与你…一世布衣，携手天涯。”苏昭钰似乎眼前真的浮现出那一幕——二人年少相依，共赏日出晚霞……

他露出了一个极致满足的笑，又转瞬即逝，被汹涌袭来的痛楚所取代。“呃……”苏昭钰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，一双倾世绝伦的眼眸不住地上翻，又孤倔地翻回。

“再…叫我一声…昭钰……好吗”他瞳孔完全失了焦，只是倔强地侧头看着卫暻，就仿佛上下眼皮再一合拢，便再也睁不开来。

“昭钰…昭钰……”

“阿…暻…”

苏昭钰已到了强弩之末，再也吸不进任何一丝空气。他的话语完全只剩下气音，低弱模糊地在卫暻耳侧轻吟，带着经年未曾流露过的温存。

“…我……嗬呃………爱……”

随着一口浊气呼出，声音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手腕垂落在床榻上的闷响。

——白瓷碎。

丧钟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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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半夜发刀 我很抱歉

众所周知 be美学 yyds

（心情不好我就喜欢写刀

以毒攻毒？）